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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时分，gina送走冯珊妮的助理，林琴芝的电话跟着打进。
黎仟一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喝咖啡，手机躺在桌面一遍遍响，最后只好认命接听。
“我们一一是不想接我这老太婆的电话？”
林琴芝半开玩笑的声音，徐徐响起。
黎仟一下意识向窗外看去，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轿车，见她转头，后座车窗降下一半，林琴芝侧过脸对上她的视线。
“不知道儿媳妇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太婆共进午餐？”
黎仟一愣怔片刻，扯出一抹微笑，“当然，您等我换身衣服。”
上楼的过程磕磕绊绊，除了薛云华，她没有和这个年纪的妇人相处的经验，也没有和林琴芝单独相处过，想了想拨给廖烨生，又匆匆挂断。
一路上坐姿端正，连眉头都很少皱一下，因为紧张，连后侧的发丝垂到额前也未发觉。
林琴芝伸手替她拂下来，吓得她急忙屏住呼吸。
“不要这么拘束，你只比希莹长两岁。”
林琴芝笑着拉过她的手放进手心，轻拍，“如果你愿意，就把我当做你的母亲。”
黎仟一木讷的看向她，这种话她已经不对任何人抱期望，却偏偏由这个人说出来。
手机响了，她忙别过脸接听，对方说了什么其实她一句也没听进心里。
如果不是廖希莹的母亲该多好，又或者如果薛云华当初肯这样，结局会不会不一样？
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法国餐厅，轻柔的旋律像是被红酒微醺过。
林琴芝拿着菜单询问，“餐前酒？”
“嗯，可以来一点。”
黎仟一坐不住，借故去洗手间。
走出一段距离，确定看不到林琴芝，拿出手机拨给廖烨生。
熟悉的铃声就近响起，黎仟一微怔，循着声源回头，廖烨生和徐素素正坐在落地窗的位置用餐。
黎仟一急忙退后一步，藏在绿植之后，廖烨生的声音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，在耳边响起。
“有事？”
“打错了。”
黎仟一匆忙回了一句，切断通话。
想原路返回又必然要经过来时的长廊，担心会被他撞见，迟疑之时，一名侍应生从身边走过，高高大大的身躯，站到他们桌前。
黎仟一急忙挺直腰板，快步往位置上走。
一道纤细的黑白色身影直冲而过，廖烨生视线落在她落座的位置，又不着痕迹收回。
徐素素一直觉得他今天有心事，手机摆在桌面像是在等电－话。
想了想，试探着询问，“午餐时间，谁找你？”
廖烨生长指微晃酒杯，半垂着眉眼，显得漫不经心，“我太太，一直打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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