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是冯越安。”
黎仟一从她手里挣脱出来，绕过工作台，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。
柴莉娜抓了把头发，走过去蹲在她身边，商量着开口，“一一，其实廖叔对你不错，你说呢？”
“只要你不激怒他，很多时候他是很宠你的。”
黎仟一指尖戳了戳她唇边的淤青，见她再次呲牙咧嘴的喊疼，轻笑，“好了，我心里有数，不会惹他。”
“你呀，还是顾好自己。”
她说着目光瞥向时钟，“又过了五分钟，冯衍之一直有提前十分钟的习惯。”
柴莉娜慌张起身，走路也跌跌撞撞，接连撞到膝盖，“晚点给你电话，我们再聊。”
黎仟一笑着送她出门，撑着门板，看她一路仓皇而逃，默然失笑。
手机滴滴作响，是陌生的号码，几条彩信应声而入。
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，她还是一眼认出，是廖烨生，而和他拥－吻的女人，熟悉又陌生。
难以名状的不适感在心头一跳而过，她手指一颤，手机落地。
愣怔片刻，拾起手机回拨号码，却传来关机的回复。
黎仟一伸手捂住额头，身后工作室门板徐徐敲了三声，没等她说话，径自推开。
冯衍之站在门口，推了推金丝镜框，垂眼看她蹲在地上的模样，“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迎接方式。”
黎仟一忙将手机收进开衫衣袋，走到饮水机边，给自己倒了杯水，一口气喝光一整杯。
“有一个小时的谈话时间。”
冯衍之靠坐在沙发上，声音平静。
“亲弟弟有暴力倾向，还有心思来关心外人？”
黎仟一拢了拢长发，拖过高脚椅，坐在他对面，垂眸俯视，“哦对了，我不小心撞了他，你应该可以给我出证明，我是无辜的。”
“就像当初我去报警时一样，证明我是个疯子。”
“应该被原谅。”
冯衍之从手机调出照片，冯越安发顶缠着纱布，眼下乌青一片，“不要用你的感情看待事情，娜娜并不是甘心忍受别人欺负的女孩子。”
“那还要多谢你理解她了，也算没白在一起十年。”
黎仟一说话时紧紧盯着他的表情，波澜不惊，这就是柴莉娜费尽心思想要嫁的男人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
“这是应该的。”
冯衍之收起手机，站起身就要走。
黎仟一转动椅子拉住他衣摆，嗫喏开口，“还不到1小时。”
冯衍之回身，一手覆在她肩侧，俯身在她耳边，“你这种小姑娘我见多了，烨生肯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是他的事。
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，下一次，没这么好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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